石窨子，高悬于崖壁的恐惧
郑晓红
合水县的燕京川是一条淹没在子午山脉深山之中的非常不起眼的河流。 山不陡，崖不陡，水不深，幽静。 毛毛梁般的山峦伸展开来，仿佛正在苏醒。 野兽们慢慢弓起背，肩胛骨耸耸，头微微抬起。 伴随着他们缓慢的脚步，草木下的筋骨如波浪般涌动……小时候，我爬上燕京川的山峦，环顾四周。 我感觉猛兽明明就在我的脚下，却又无处可寻，心里涌起悲伤。 看来我和我脚下的野兽都陷入了不知出路的困境。
（2015年回到燕京川拍摄）
当外人第一次听到燕京川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都是烟雾缭绕，一座梦幻般的山河缓缓地展现在眼前。 然而，孩子们往往对山川美景、野外美景反应迟钝。 现在想起来，已经有很多个潮湿而清新的早晨，打开门，看到眼前绿荫成荫的山峰。 有时，它被云彩带轻轻拉伸。 有时一团烟雾只是点缀在山腰上，有时干脆被无层云雾扩散而去，消失不见。 山脉和茂密森林的轮廓变得忽隐忽现，难以捉摸。 但就算是亲眼所见，也没有留下任何震撼孩子小心脏的惊喜……相反，可能是升腾的云彩，加重了蜿蜒山脉的阴森气氛——一座山脊就连小孩子的眼睛都挡不住了，更何况那层峦叠嶂、云雾缭绕的山峦？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是多么强大的围攻啊！
我家住的那排石窑建在阳面山脚附近的平台上。 山脚的平原上还建有几排石窑。 生活在石窑里的人有河南、四川的人，还有江苏、安徽等地的年轻人。 说是支援建设，现在回想起来，正是1960年左右的第一次“打子午山、开发万宝山”的林场转田行动和第二次“解决长庆油田粮食短缺”的行动。 20世纪70年代初的“工人”。 第二次林场改田的决定——两次大规模的砍伐森林和开垦土地，极大地破坏了子午岭林脉的活力。 当然，无论是砍树还是植树，对于我的父亲和母亲林一代来说都无所谓。 只要号召，他们就会热情地、全心全意地去执行。 木板是用粗糙的小叶杨树干做成的，上面还承载着可以做檩条和梁的白杨、橡树、白桦、梨树的坚硬树干，还有造成它们身体的漆树树干。身上长满了红点，又痒又难忍……同样的事情，现在覆盖山顶的油松树坑里厚厚的棕色腐殖土已经长得比碗口还厚，他们浑浊的汗水一旦滴下。
（燕京川父亲曾经居住过的废弃石窑前）
当然，孩子们的注意力并不集中在成年人热衷的战斗和森林砍伐上。 每一座未曾踏足的山峰都是秘境，每一座从未踏足的茂密森林都是禁区。 甚至，家家户户都在山脚下。 挖出来的地窖里堆放着土豆、萝卜、红薯等蔬菜，也很神秘。 我们用一根细铁丝把点燃的蜡烛绑起来，慢慢地从地窖盖的缝隙里垂下来。 细长的火焰被越来越浓重的黑暗包围着，仿佛受到了压制，烛火一点一点的萎缩。 它变得更小，变成一颗颤抖的豆子或星星。 突然，一根蜡烛突然闪烁，熄灭了，黑暗巨大无边！ 屏住呼吸把头靠在地窖门上的我们突然尖叫起来，猛地起身就跑。 过了好久，我们才慢慢地重新围拢过来，几个人头又来到了另一个地窖的门口……
成年后我才知道，那些曾经极大地引起我们好奇和恐惧的地窖就是“地窖”。 许慎在《说文解字》中解释道：地窖就是地下的密室。 《诗经·宾风·七月》中也有这样一句话：“二日割冰为冲，三日采于灵隐（通宵）”。 这意味着祖先们在农历腊月切冰块，正月将冰块藏在冰窖里。 这些地窖称为地窖，是用土石方开挖的封闭结构，要么用于储藏，要么用于紧急疏散。 小时候看到的燕京川家家户户挖的地窖，都是用来储藏东西的土窖。 现在还有一些村子还保留着从自家窑口通到沟口或村外的地道。 有的地道还挖了更宽的地道，用于战时藏身。 该洞也是一个土窖。
但燕京川处处是乱石。 不然，我们怎么能住在一个费力、费时、费钱的石箍窑里呢？ 这里的山以古老的岩层为底，顶上有一顶土帽子。 我家石窑后面的阳坡山土层很薄，山脚下的石层裸露在外。 山腰有一红石崖。 悬崖下散落着一些巨石。 其中一个平坦得像磨石一样。 我不止一次仰卧过。 在山顶，我静静地凝视着天空中盘旋的雄鹰。 现在想来，那肯定就是石匠建石窑时取石的地方了。 对面的阴山几乎全被黄土覆盖，树木茂密，密不透风。 这样，两座山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阳山崎岖、荒芜，树木稀疏，但因为一眼就能看到真相，所以能感觉到亲近。 阴山生机勃勃，广阔无边，野生动物不时出现，却充满了生机。 危险和不确定性无处不在，即使是我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也很少会在对面的山上疯狂。
与石头有关的童年记忆有3个。 一个差点杀了我，一个又刺激又吓人，一个是很久没有解开的谜团。
那天，妈妈和邻居阿姨在门口聊天，我坐在窑里的炕上看一本关于小人的书。 没有任何预兆，一块比人头还大的石头从窑顶掉下来，擦着我的额头。 结尾伴随着一声闷响击中了我的面前。 我立刻石化了。 我不敢抬头看窑顶上发生的事情，不敢喊叫，不敢沿着炕沿爬……妈妈感觉外面有些不对劲。进门喊我的昵称，但我什么也没说。 我一进门，他就尖叫了一声，连忙爬上炕，把我拖了出去。 直到在妈妈的怀里我才感到安全，最后委屈得大哭起来。
另一件事情其实和一座坟墓有关。 小时候，上山时经常会遇到成堆的石头。 岩石大小不一，上面长满了黑色、灰色、黄绿色的苔藓。 它们看起来像是堆积了很长时间的。 这些石头堆砌得非常有秩序，显然是人造的。 从正面看，它看起来像一个圆顶。 底层有两块高点岩石支撑着一个小洞，上层是实心的。 从侧面看，它从前到后逐渐减小，直至与地面相连，形成斜坡。 大家都说这是坟墓。 可是，我们当地的人死了，不是埋在一堆泥土里吗？ 有这样一座石头砌成的坟墓，实在是太奇怪了。 大人们也在胡乱猜测。 有人说，古代战争中埋葬了具有一定地位的士兵。 有人说，明朝蒙古人入侵并死在这里，就地埋葬。 有人说，该县是秦统一后设立的。 县，太白不是属于义渠县吗？ 那么这可能就是游牧义渠人的坟墓了……不管大人们怎么猜测，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里面埋着死人。 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非常害怕死人。 在所有的故事里，无论生前多么优秀的人，死后都会变成鬼。 至于鬼，一般善鬼不多，只有缠人的恶鬼。 因此，对于这样的人，我们都对石头堆敬而远之。
（小时候经常遇到这样的石头堆）
最后一个，高高悬在悬崖上的山洞，就像是我从小到大一直无法释怀的噩梦。 当我们要离开四川的时候，总会经过那段石崖。 即使天气晴朗，阳光照在头上，我们也无处可躲，但一接近那段悬崖，我就感到心慌。 我呼吸急促，仿佛有一股黑风从悬崖上的方洞里吹了出来。 如果有大人在身边，无论我多么害怕，我从看到那个洞的那一刻起仍然会盯着它，直到我扭过脖子再也看不到它了。 但如果我经过一群朋友，我就会失去信心，快速地扫一眼。 似乎突然有很多双眼睛隐藏在山洞里，阴暗地盯着我。 我很害怕，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藏起来。 在口袋里。
哥哥总是说起悬崖上方的方形石洞。 他确信里面的空间很小，只能容纳两三个狙击手。 洞口旁边的石壁上高高低低的圆洞伸展开来。 出来的是一把狙击枪，而从那个比较大的方孔里出来的是一把机枪。 他说那石箱里只要藏两个狙击手，一个用连射射击指挥官，另一个用扫射，杀掉沟里那么多坏人，几万人的大军就不会死。能够攻入四川。 我一直对哥哥的话百分百相信。 那我就问，狙击手怎么能进那个洞呢？ 这个问题对于弟弟来说有点难。 因为，我们俩都有些恐高。 我们无法想象一个人如何能够自己爬上悬崖，这让他只要抬头看看就会感到愧疚。 我们甚至无法想象他是如何通过在悬崖顶上的一棵树上系一根绳子，将自己的身体从一个小洞中摆出来的。 进去吧。我又问了一个问题，这个石盒是怎么凿出来的？ 天哪，这个问题对于恐高的兄妹来说太可怕了，无法详细思考。 所以就这样吧，别再想了。
（严景川石窖，现悬崖下有被雨水冲刷下来的土坡）
没想到，几十年后，这个谜团却在与朋友的一次子午岭探险之旅中被解开。
平定川河距我的出生地燕京川只有几十里。 我以前从未去过平定川河。 然而，小时候，我站在燕京川边，卷起裤脚，小心翼翼地把脚踩进冰冷的溪水中。 当时我们怎么会想到，这水流是流经附近子午岭几处山河的葫芦河之水呢？ 每当想起曾经与陌生的山水共处一水，我就有一种与平定河的亲近感。
如今的平定河显得萧条孤寂，人烟稀少。 不过，我听四川一位名叫杭达的山民说，四川一路上都有石娃娃。 有的供奉在寺庙里，有的雕刻在路边的红砂岩小神龛里，还有的在悬崖底部挖满了娃娃。 有的石窟刻有佛像，就刻在河边的石壁上……他还神秘地说，沿河有放射状的八大寺庙，八卦寺、莲花寺、宝泉寺、黑水寺、双塔寺、清凉寺寺庙……每座寺庙的底部都挖有隧道，连接八座主要寺庙。 航达的话让我震惊。 相传八卦寺在陕西平定河尽头，双塔寺在华池县。 这么大的面积，怎么可能挖地道来连接这些寺庙呢？ 然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正蹲在菩萨寺石窟外。 洞内的砂岩壁上，一尊佛相触，一尊佛相叠。 洞壁上、洞顶上、洞前的柱子上，都有佛像。 里面的平台上坐着一尊佛，让人感到虔诚，不敢再说什么。 于是，我就忍了下来，将嘴里的疑惑咽了下去。
离开石窟，走了一段路，朋友告诉我，前面的悬崖上有一条石甬道。 几年前他曾攀登过一次，那次经历相当震撼。 石瞎子？ 这三个字在我心里引起的震动，无疑是雷鸣般的。 燕京川悬崖之上的黑洞，以及儿时记忆中的种种幻想和恐惧，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 我无数次路过、抬头、偷看的秘地之谜，今天终于揭晓了吗？
我们下了路边，穿过一片松树林，然后走进了一片废弃的人造林。 出来后，我们沿着刚割完的玉米茬地一直走到葫芦河边。 河水并不宽。 如果两边都是水平的，我们就能跑几米。 问题是河对岸有一个近两米高的奇坎，但这对于几个有户外经验的朋友来说不是问题。 他们赶紧分散开去寻找，很快其中一人就被山民砍倒了。 废弃在地上的树干被拖了过来，搭建成木坡桥。 过了河，我们已经接近山脚了。 在不太茂密的森林和藤蔓中走了二十、三十步后，我们开始上山。 我们脚下的土很松，落叶也不厚。 每次我们踩到它，我们就发现了一个巢。 与子午岭常见的土山截然不同。 又大又可疑。 到了红砂岩崖底，抬头一看，半壁上高低错落有几个洞，像眼睛、耳朵、嘴巴、鼻子。 再抬头一看，崖顶树冠如帽子，绿草如眉毛。 回头一看，突然发现脚下那条斜斜的裙子就像一条裙子。 山坡是一个巨大的土堆，是长年雨水从悬崖顶上冲下来的。 难怪踩上去那么松。 这堆十几米高的土，大大降低了我们接下来攀爬的难度，直接把我们送到了距离洞口五六米远的地方。
深秋我们参观了平定川石堂
然而，这五六米的距离，对于我这个恐高症、体弱又好奇的人来说，想要到达天空确实有些困难。 朋友们在身后搀扶着、推着我，但我的脚无处可踩，手无处可握，哪里都发不出力气。 正当我大喊着要撤退时，已经爬到第二层悬崖的徐雷一把抓住了我。 一只手将我举到了空中。 还没来得及释放突然与大地失去联系的恐惧，我就已经躺在了二楼那块半米宽的岩石上。 我不顾恐惧，先手脚并用，跪着、爬着，来到了二台悬崖上凹进的一个宽敞的山洞里。 环顾四周，只见这个山洞虽然不规则，但却是人工建造的。 地面也是平坦的，但其用途却无法猜测。
然而，真正的秘密就在我的脑海里。 如何从宽度只有半米的狭窄岩石平台爬到上面长方形洞口的石阶上，是一个真正的挑战。 无论他们如何示威、如何鼓励我，我都拒绝上去，因为我的腿在颤抖，脚踝发软。 于是，我独自一人在空旷的山洞里，充满嫉妒和不舍，听着他们对我的吼叫。 他们惊讶地大喊，给我描述了上面石室的平坦和宽敞，石室内三个石室的神奇，以及站在瞭望台上山河尽收眼底的美景……他们甚至还坐在洞口，把腿伸在上面。 崖外唱起了山歌……最后，朋友们在一间石室里发现了墙上刻着的字，大喊道：“天啊，嘉靖三十三年，马家让石匠挖了石窖。” ！” 他们开始挑衅我。 作为马家的儿媳妇，你难道不好奇你们马家先祖在近五百年前留下的痕迹吗？
我冷静下来，终于再次用手脚爬到了石门的底部。 一个朋友下来把我扶起来。 上面的朋友拉啊拉啊，我终于一步一步爬上了门口的石阶。 爬上了。
（爬上去还是蛮危险的）
小石门内确实有一个山洞。 它根本不是我和哥哥小时候想象的那个只能容纳两三个人的石盒子，也不是用来埋伏和发射黑枪的狙击点。 第一石室有2.6米深的地下石阶，通向长方形的门洞。 门洞两侧有石巢相对。 以前应该安装门板，里面支撑椽子。 由于洞内有石阶，这个房间是最宽的，有3.8米×5.8米。 第二个石室的石阶一侧有一个门洞，与第一个石室相连。 房间内壁有一个深长方形的洞，可能是用来储存谷物或水的。 外墙上瞭望口旁有长方形火炕的痕迹，并有冒烟的痕迹。 火道痕迹明显。 2号房间最深，为3.5米×6.4米。 第三石室与二号石室有方窗相连。 入口距地面一米多。 经过的时候靠过去不太方便。 我暗暗猜测，这可能是女眷们的藏身之处，而且三号石室的目光上方有浓重的烟痕，想必是经常做饭留下的。 3 号房间是最小的房间，尺寸为 3.4 米 x 5.8 米。 三个石室并不高，只有1.8米。 石室干净、干燥、凉爽但不寒冷。 当时是下午四点左右，夕阳温暖了整个红砂岩悬崖。
连接2号房间和3号房间的窗户
一、二号房门口外离地一尺的石墙上，从左到右凿着竖字——
”嘉靖三十三年初十五日竣工并缴款：
马英*、马彦江、马彦曾、马金仓、马超白、***、马贡、马*米、马角茶
梅森文景贤等六人：
文天旭、王中杰、王德才、王六、王霸、周**”
我蹲在那里仔细地读完这些文字后，站了起来，从瞭望台向外望去。 我很兴奋，但也很悲伤。
如果除去崖底的冲积坡土，悬崖就会增至十几米的高度。 这么陡，这么高，464年前的马先生家（嘉靖三十三年，公元1544年，距今464年）人们是怎么攀岩的？ 如何运送食物和水到石室，如何运送这里家里的老人、妇女和儿童？
是什么样的恐惧让他们背井离乡，选择在悬崖上挖屋躲藏？ 区区一个洞口与外界相连，一个手持木棍的壮汉就足以抵挡悬崖下的任何入侵。 这样的设计和阴谋，他们到底怕什么？
平定河的石洞不止一处，燕京河的石洞就更多了。 甚至在镇远县还发现了石隧道……它们可以将居住在陆地上的远古祖先推下半悬崖。 隐居深山，那是一个怎样的动荡年代？ 明朝嘉靖年间，古合水、古庆阳发生了什么？
这样的石窖需要几个优秀的石匠一年半的时间才能完成。 几个干重体力活的壮汉的吃住和工资，都超出了富裕家庭的承受能力。 但当危险来临时，富裕的家庭可以爬悬崖躲藏，但穷人呢？ 一个生活卑微的贱民，就可以被宰杀吗？
……
（石窖平面图和石墙上的铭文是我画的）
打开《明史》，我看到这样的记载：
嘉靖元年（1522年）七月，“两万骑兵自京尔堡毁边墙，入固原、平凉、荆州，杀都帅杨洪、千户刘端等，掠夺人畜”。十一月，固原、环庆等地的突袭，死伤数万人。
嘉靖二十五年（1546年）八月，安达汗深入庆阳，战杀崔贵。 与此同时，安达汗东袭镇远，直抵石全堡。 冬季，艾达汗派十万骑兵掠夺延安、庆阳。
嘉靖三十三年（1554年）冬，五千鞑靼骑兵进攻环县、庆阳等地，被都督袁征击退……”
古庆阳地处边疆，战乱频繁。 是明朝时期保卫蒙古的战略要地。 明代地方志中称庆阳为“三境三界垒”之地。 对于难以指望强大的皇帝恩惠和祝福的边疆百姓来说，官来了，民如土匪，土匪来了，民如官民。 除了靠自己保命之外，他们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力量。 明朝，官兵在鞑靼人的铁蹄下，祖先们如蚂蚁一般，在山沟里逃命……
464年过去了，这条悬崖上的石甬道里一片宁静。 红砂岩的干石泡沫覆盖地面。 每次踩上去，都有清晰的脚印。 夕阳的余晖从大小不一的瞭望口照射进来。 我仿佛看到了躲在黑暗中的祖先们的脸，充满了恐惧和悲伤。 他们聚集在各个石洞处，向外张望。 他们看到的是他们熟悉的土地，也是让他们恐慌的土地。 悬崖的高度一定让他们头晕目眩。 然而，与生存相比，这意味着什么呢？ 家虽然近在咫尺，但为了生活，我们不能没有它！
离开平定河口，我们参观了莲花寺石窟。 他们在佛前烧香点纸，我跪下礼拜。
祝愿人民无忧无虑，身心安康，永远安宁。
我也希望世界上不再有石藤。
写于 2018 年 11 月 8 日
